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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业余科学家进一言

2000-04-26 来源:中华读书报 KRANK 我有话说

最近发生了几次比较大的讨论,都是有关于业余科学家的。在这里,我想根据上面的讨论,以一个“科学前沿的小兵”的身份,向广大业余科学家进言几句。我自己认为是态度严肃,语意诚恳的,希望各位指正。

就我个人而言,我是非常佩服那些孜孜不倦的业余科学家的。无论他们的科学基础怎样,其理论是否站得住脚,他们的勇气和对科学的执着,令我自愧弗如。他们绝大多数无法从科学探索中获取任何经济利益,相反还要破费若干银两。他们对科学的态度可能比大多数科学工作者更单纯,更执着。简言之,一旦我离开科学前沿,无论我作什么,我都终生不会再兴搞业余科研的念头。这大半自然是因为我已经深知作学问的艰深,小半却也是实在没有这份勇气。

但是业余科学家之“业余”,我们不得不承认,并非只是说他们不以科学研究为生,更是他们经常走入一些误区,他们的大多数精力都耗费在一些与科学研究无关,或者无利于科学进展的事情上面了。所以我在这里,想说几句,当作对自己对业余科学家敬意的一点表示吧。

1.请遵守职业科学家的游戏规则。说得简单一点,就是规规矩矩地发表论文,不要传教一样到处“宣传”。这并不是像听起来那么“专制”。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,你只有得到了职业科学家的承认,才能够得到世界的承认。何况职业科学家的游戏规则经过千锤百炼之后,现在已经有很合理的一方面了,能够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优秀成果的发布和对次品的过滤。拿世界上最著名的业余科学家:A.EINSTEIN为例(他是在业余时间写出获得NOBEL奖的论文(光电效应)的,我想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再出现了),他的论文发表的地方是当时的权威杂志——《物理学杂志》(AnnalenderPhysik)。

2.请不要好高骛远,要脚踏实地。有理想有追求是好的,但是不能指望凭着一篇文章打遍天下无敌手,把A.EINSTEIN,N.BOHR,P.A.M.DIRAC等等都送进历史的审判台和垃圾堆。应该相信几十年来全世界若干科学家的能力,不会把这么大的馅饼留到现在让你拣到的。不妨先捡一个小题目做一做,体会一下科学工作到底是什么。知道A.EINSTEIN第一篇论文的题目是什么吗?《由毛细管现象所得的推论》。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——甚至凭这个他找不到一份体面的工作!A.EINSTEIN还曾经做过论文,论证为什么河的左岸比右岸低;还发明了一种印刷机,以自己的名字取得了专利……天才并不是神仙,不可能一步登天的。

3.请乐于学习。有很多业余科学家的文章的有些内容是很有见地的,我们应该承认这一点。但是问题在于,业余科学家经常在文章里面犯一些“业余”的错误。须知并不因为是业余科学家,所犯的业余错误就会被轻易原谅,特别是在有关严肃的科学讨论的时候。简而言之,没有太多人能够乐于披沙拣金,在错误百出的论文里面为作者提取有益的因素出来改写论文的。几乎所有学术杂志,只要见到一两个原则上的低级错误,就会退稿——我不觉得他们的做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。所以请乐于学习,不要死抱着自己的观点不放。就算你要打倒相对论或者量子力学,也要先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啊,是不是?至少要定性地了解,什么是相对论和量子论的基本精神。

4.请在科学中取得乐趣。在当代科学中,无论是谁,想取得一点成绩都是非常困难的。而科学领域又是最能容纳不同意见的地方。所以请不要认为自己非取得重大突破不可;更不可认为大家都反对你的看法就是全世界都要迫害你。如果职业的科学家能够证明你的观点的错误,你从中学习到了更多的知识,体会到了更美的自然界,那不也是一种收获吗?须知科学的精神原本就在于此,而恰恰不是功利的!!

5.最后一个问题,如果真理真的掌握在你手里,而别人并不理会,应该怎么办呢?让我们回忆一下EINSTEIN评价伽利略时的话:“……真理比我强大得无法比拟,而跨上罗希南特,手持长矛去捍卫真理,我觉得那似乎是可笑的堂·吉诃德行为。”最近发生了几次比较大的讨论,都是有关于业余科学家的。在这里,我想根据上面的讨论,以一个“科学前沿的小兵”的身份,向广大业余科学家进言几句。我自己认为是态度严肃,语意诚恳的,希望各位指正。

就我个人而言,我是非常佩服那些孜孜不倦的业余科学家的。无论他们的科学基础怎样,其理论是否站得住脚,他们的勇气和对科学的执着,令我自愧弗如。他们绝大多数无法从科学探索中获取任何经济利益,相反还要破费若干银两。他们对科学的态度可能比大多数科学工作者更单纯,更执着。简言之,一旦我离开科学前沿,无论我作什么,我都终生不会再兴搞业余科研的念头。这大半自然是因为我已经深知作学问的艰深,小半却也是实在没有这份勇气。

但是业余科学家之“业余”,我们不得不承认,并非只是说他们不以科学研究为生,更是他们经常走入一些误区,他们的大多数精力都耗费在一些与科学研究无关,或者无利于科学进展的事情上面了。所以我在这里,想说几句,当作对自己对业余科学家敬意的一点表示吧。

1.请遵守职业科学家的游戏规则。说得简单一点,就是规规矩矩地发表论文,不要传教一样到处“宣传”。这并不是像听起来那么“专制”。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,你只有得到了职业科学家的承认,才能够得到世界的承认。何况职业科学家的游戏规则经过千锤百炼之后,现在已经有很合理的一方面了,能够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优秀成果的发布和对次品的过滤。拿世界上最著名的业余科学家:A.EINSTEIN为例(他是在业余时间写出获得NOBEL奖的论文(光电效应)的,我想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再出现了),他的论文发表的地方是当时的权威杂志——《物理学杂志》(AnnalenderPhysik)。

2.请不要好高骛远,要脚踏实地。有理想有追求是好的,但是不能指望凭着一篇文章打遍天下无敌手,把A.EINSTEIN,N.BOHR,P.A.M.DIRAC等等都送进历史的审判台和垃圾堆。应该相信几十年来全世界若干科学家的能力,不会把这么大的馅饼留到现在让你拣到的。不妨先捡一个小题目做一做,体会一下科学工作到底是什么。知道A.EINSTEIN第一篇论文的题目是什么吗?《由毛细管现象所得的推论》。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——甚至凭这个他找不到一份体面的工作!A.EINSTEIN还曾经做过论文,论证为什么河的左岸比右岸低;还发明了一种印刷机,以自己的名字取得了专利……天才并不是神仙,不可能一步登天的。

3.请乐于学习。有很多业余科学家的文章的有些内容是很有见地的,我们应该承认这一点。但是问题在于,业余科学家经常在文章里面犯一些“业余”的错误。须知并不因为是业余科学家,所犯的业余错误就会被轻易原谅,特别是在有关严肃的科学讨论的时候。简而言之,没有太多人能够乐于披沙拣金,在错误百出的论文里面为作者提取有益的因素出来改写论文的。几乎所有学术杂志,只要见到一两个原则上的低级错误,就会退稿——我不觉得他们的做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。所以请乐于学习,不要死抱着自己的观点不放。就算你要打倒相对论或者量子力学,也要先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啊,是不是?至少要定性地了解,什么是相对论和量子论的基本精神。

4.请在科学中取得乐趣。在当代科学中,无论是谁,想取得一点成绩都是非常困难的。而科学领域又是最能容纳不同意见的地方。所以请不要认为自己非取得重大突破不可;更不可认为大家都反对你的看法就是全世界都要迫害你。如果职业的科学家能够证明你的观点的错误,你从中学习到了更多的知识,体会到了更美的自然界,那不也是一种收获吗?须知科学的精神原本就在于此,而恰恰不是功利的!!

5.最后一个问题,如果真理真的掌握在你手里,而别人并不理会,应该怎么办呢?让我们回忆一下EINSTEIN评价伽利略时的话:“……真理比我强大得无法比拟,而跨上罗希南特,手持长矛去捍卫真理,我觉得那似乎是可笑的堂·吉诃德行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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